拾音刚洗了头发坐在桌前,接到了暮枳的电话,她看着台灯昏黄的灯光下飘浮的飞虫。
“愿而不得,得而不愿。”
她所生活的年岁里,大概都是这样过来的,之所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都是因为自己年轻的自尊心承载了太多愿而不得。
从思绪里拉出来,拾音才发现了暮枳的声音和平时不同,压低了的嗓音颤抖着。
“你在哪?”
“在天台。”
拾音穿了衣服,顺着那条曾经走过很多遍的路,每一处的石头每一处的坑洼她明明记得很清楚,却不断磕磕绊绊。
天台是不对外开放的,拾音从窗户钻过去看见了缩在角落里的暮枳,还有没熄灭的烟蒂散在一旁。
“暮枳?”她试探地问她,对方没有回应。
“你怎么又抽烟?”她把暮枳扶起来坐在一旁的石头上。
“拾音,我好想离开,可我每次想到我妈和你,我就不想了。”她苍白的脸在映在清冷的月光里,毫无生息。
暮枳曾告诉拾音,她转学的原因是因为她的母亲,一个有十年精神病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