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元香又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才跑过来急着接电话,我后来听他说还摔了一跤呢,摔得膝盖擦破皮并淤青,他早中晚抹药希望快点好,就怕珍花看见了自责着心疼他。
双方都报了平安,他们黏黏糊糊说了一会儿话,你侬我侬的,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油嘴滑舌的蔡老板在旁边插科打诨取笑新婚夫妻。
他们打了多久的电话,我记不清了,我等在旁边吃蔡老板商店里的香东西,肚子都吃饱了。见我吃人家那么多东西,珍花挂了电话,连忙从裤腰里掏出收在里面的钱袋,跟蔡老板推来推去地付账。
最后蔡老板磨不过死活不占便宜的珍花,谎报零嘴价钱,少收了一部分钱。他还说钱给多了,又拿了些挂面、酱醋盐之类的东西装在布袋里头,强塞给我们,说是给这点份子钱总得收吧,以前他们结婚生孩子办满月酒,严家都给了份子钱,那得回礼呀。
我嫌弃珍花如同讲死礼的老婆婆一样推辞得麻烦,便跟蔡老板通同一气接过了布袋,她只好受着了,不断地给人鞠躬道谢。蔡老板笑话她那鞠躬的姿势怎么跟日本人一样,她稍微变了脸,直起身只道谢了。
我们回家的路上还从包挂面的纸张里发现了一笔钱,我记得跟元香叔给蔡老板结婚和生孩子赶礼的数目一样。珍花抢着布袋要去还钱,说人家没有吃酒席怎么能收呢?
我收了钱拔腿朝回家的方向跑,得意洋洋地轻哼说:“以后请他到家里来吃饭不就完了,我早跟你说了蔡老板人不错你还不信,你看他嘴巴上有两撇胡子就觉得人家长得像日本鬼子和汉奸,不想请人家来,人家要是听见这话肯定要气死,你刚才鞠躬才像日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