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畜栏里的母马便将耳朵竖了起来,瞅着渐渐走近的篷车。一个大个子男人穿的那件大衣比柯罗的那件还要重,他骑马走在篷车旁边。那是一匹褐色马,看样子如果再走下去,它就要栽倒在地了。另一个男人坐在车座上,满脸疤痕。还有一个女人,身孕已重。那个女人带着这一队人马。他们三个累得毫无表情,肯定经过了长途跋涉,所以现在累得即使遇到人家也没有表现出激动。篷车上还堆放着几张野牛皮。柯罗警惕地看着这几个来人,但他们好像不会有什么威胁。那个女人收住缰绳,朝下看了看他们,似乎有些茫然。
“我们到内布拉斯加了吗?”她问。
“到了,”克拉拉说,“离城只有三十公里了,不下车休息休息吗?”
“你知道迪·布特吗?”女人问,“我在找他。”
“知道——是个歹徒。”柯罗不动声色地用西班牙语说。牧场所有的东西都由他买,所以奥加拉拉城里的人他几乎都认识。
爱尔迈拉听见了他的话,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她根本不关心别人管迪叫什么,她唯一关心的是他就在附近。如果迪就在近处,这就意味着她已经安全了,而且很快就可以甩掉路加和大刺猬。她终于不必再整天坐在上下跳动的篷车座上,不必再整夜提心吊胆,害怕遇见印第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