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进教堂也许好受点儿,便走了进去。
他当即感到,就像进入地窖一样凉爽,便欢畅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绕大殿走一圈,好熟悉这个地点。
他的脚步在高高的拱顶下回响;不过,在这宏伟建筑的里侧,他听见还有一个人均匀的脚步声,时断时续,同他的脚步相呼应,便萌发好奇心,想瞧瞧那位散步者。于是,他循声找去,只见漫步的是一位帽子拿在背后、鼻子朝天的秃顶胖先生。
零星还能见到双手掩面跪着祈祷的老妪。
一种孤独、荒凉的宁静感袭上心头。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看着特别柔和。
杜·洛华觉得教堂里“舒服透了”。
他又回到门口,看看怀表,才三点一刻。他靠中央通道的入口坐下,十分遗憾不能抽支香烟。那位胖先生一直在后殿祭坛附近走动,听得见那缓慢的脚步声。
有一个人进来。乔治急忙转过身去。原来是一个普通的穷女子,穿一条呢裙,她一进来,就挨着第一把椅子跪下,十指交叉,一动不动地两眼望天,心灵在祈祷中飞升了。
杜·洛华颇感兴趣地注视她,揣测是什么忧伤,是什么痛苦,或是什么绝望的事,会把这颗柔弱的心撕碎。她穷得活不下去,这是显而易见的。或者她还有个丈夫,动不动打她个半死,或许她还有个孩子,正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