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心头话,她都对我说。我很喜欢她这样的人,只是觉得她太不懂得社会了。”
“郑小琳确实是太单纯,太洁身自好。”李劲说。他想:她太不知道人世的复杂和艰险。
“是呀,她就是这样。你们是老同学,你一定更了解她。因为太纯洁,凡是她认为庸俗、丑恶的东西,她都容不下。其实,社会上怎么可能就那么纯洁,像她想象的一样?有些事,别的人就无所谓,她偏不能容忍。这本是她的优点,但现实地说,也是她最大的缺点。”
李劲很同意:“如果换成另一个人,会认为那是何芸生成熟、懂得人、懂得生活。”
“是这样,是这样!我开始也不太留意他们感情中的这一面和他们两个人在一些重要方面的差异,但不管怎样,何芸生对郑小琳一直很好,只是,经过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他肯定有了些新的想法。”
“朱老师向我谈了些她在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的遭遇。”李劲说,他想齐蕴玉会告诉他更多的情况。
“那些情况,朱老师很清楚,他和郑小琳同一个教研组。在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齐蕴玉没有略过这段往事,大概给她的印象太深,“我们学校有教师趁着揭发校领导的问题攻击郑小琳,要把她抹黑,就是我刚才说到的那个姓王的教师,他最活跃。那个人原先是一般中学的初中语文教师,调到我们学校以后,最初领导很器重他,后来发现他太主观,看问题太偏激,教学上也不适应重点中学高中的要求,几次要发展他入党,都因群众意见太大作罢。他因此对党校领导班子很不满,认为他们压制像自己这样出身好、根子正的人,重用另外的人。加上我刚才说的事,就攻击郑小琳,又以此来攻击学校领导,他是有准备的。最初我们都不摸底,以为是工作组布置的,是工作组要把郑小琳抛出来,很为她担心。郑小琳毫无思想准备,很感委屈。她曾经对我说何芸生去找过工作组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