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父亲!”
“我的儿啊,”他起来向她走去,捧着她的头亲她的头发,“你不知道要我快乐多么容易!只要不时来看我一下,我老是在上面,你走一步路就到啦。你得答应我!”
“是的,亲爱的父亲。”
“再说一遍。”
“是的,好爸爸。”
“行啦行啦,由我的性子,会让你说上一百遍。咱们吃饭吧。”
整个黄昏大家像小孩子一样闹着玩,高老头的疯癫也不下于他们俩。他躺在女儿脚下,亲她的脚,老半天盯着她的眼睛,把脑袋在她衣衫上厮磨;总之他像一个极年轻极温柔的情人一样疯魔。
“你瞧,”但斐纳对欧也纳道,“我们和父亲在一起,就得整个儿给他。有时的确麻烦得很。”
这句话是一切忘恩负义的根源,可是欧也纳已经几次三番妒忌老人,也就不能责备她了。他向四下里望了望,问:“屋子什么时候收拾完呢?今晚我们还得分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