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子的香与臭,南北两种截然不同的描述里,她常是一片模糊。
他买了坛子和豆腐以及配制了一些她不明了的汤水,闷在她的阳台上,他要自己制作香干子,忙碌得一脸幸福,如同美好的未来就闷在坛子里,只要一开坛子就喊开了阿里巴巴的幸福大门。
几天后,阳台上有不好的气味飘出来,她掩上阳台的门。又是几天后,有邻居敲门问:你家有东西坏掉了么?
她说没有没有。脸就红了。邻居狐疑地嗅嗅她的家的气息,仿佛她隐瞒了参天的秘密。
邻居走后的那个夜晚,她搬起坛子,往楼下走,溢出来的汤水弄坏了她唯一最漂亮的淑女屋裙子。像巨大的花,开在裙子上,抹了很多种洗涤用品都没去掉它的痕迹。
忽然地,她就有了不祥的预感,望着灰褐色若隐若现的痕迹,落了泪。再过了几天,他来,蹿到阳台上问:我的香干子呢?
她低了头,声音细细微微:我扔楼下了。
他一句话没说就走了,眼神的嫌恶,虽然只飘了一下,却深深扎在她心上。
连着几天她没看见他,一坛香干子轻易就葬送了一场爱情,就有了伤感的落寞。
一个黄昏,在校门口看见他手里提了灰褐色的东西,一路笑脸洋溢,看见她,居然没事人一样招呼,好象几天前的不快压根没发生过。
她窃窃的喜,跟了他去食堂,原来,这几天的课余时间他全用在寻找香干子上了,他指着袋子里的东西说:苍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在中山路一端找到了一个推着车子卖香干子的老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