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打发了他,顺脚进了含冰殿,这时候昌阳公主堪堪开始打扮,她本就生得极为美艳,今日更添了几分娇羞并喜悦之色,不上妆就已经使人觉得明光照人了,今日替她梳妆的并非寒冰殿宫女,却是元秀见过一回的尚宫樊若儿。
樊若儿着一身银朱色联珠对鹿纹夏衫,自己梳着盘桓髻,对插珠花步摇,飞霞妆,点笑靥,唇妆是讨口彩的内家圆,她先吩咐拿水上来替昌阳净面。
这水却是事先几日趁着日出之前使宫女在花瓣上收集来的露水,兑进了新鲜的玫瑰花瓣并掺进一勺羊乳,足足泡了一夜半天,又在中间放进杏仁去把羊乳之中的腥膻之味都吸走,如今只见水色泛着淡淡的浅红。
修联和修绢服侍着昌阳净了面与手,樊若儿这时候也拿金跳脱把自己夏衫的袖子挽到了肘上,露出一双雪白的皓腕来,她从已经挑好放在了昌阳妆台上的诸多物事之中取过一只瓷钵,钵开后露出里面色如红玉的膏脂来,带着淡淡的杏仁气息。
只差前后脚到的云州看到了便咦了一声道:“这太真红玉膏气味仿佛与我那里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