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永昌还在骂骂咧咧,窗口里伸进一张脸,喊一声:“爸,我来看你来了。”
“是鹏飞来了。”来人是贺永昌的儿子贺鹏飞。
贺鹏飞脸色灰暗,络腮胡子很久没刮了,看上去灰头土脸的,失去了往日的风流倜傥。他焦虑地问:“爸,你在里面过得好不好?”
贺永昌抱怨说:“这牢房里暗无天日的,能有啥好!”
鹏飞安慰道:“爸你想开点,组织上总会给你一个答复。”
“哼,还有啥组织,都被宋大伟他们这帮畜生篡夺了。”贺永昌咒骂一句,随即问道,“鹏飞你呢,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也没啥,就是停了我的工作,叫我写检查,也许说清楚了就好了。”鹏飞故意说得轻描淡写。
“这帮混蛋,还搞株连九族啊。”贺永昌突然想起来,问道,“你不是跟宋大伟是好朋友吗,他怎么不给你一点情面?”
鹏飞淡淡地说:“爸,你老糊涂了,他现在得了势还会跟我讲交情啊?”
“没有人性的东西!”贺永昌骂一句,转念又埋怨儿子,“那你还来看我干啥,趁早跟我划清界限,以后别来看我了。我老了,现在也想通了,不管人家怎样对我都无所谓,我在乎的只是你。”
“爸,你不用担心我。其实我老早想来看你了,只是造反派不让我进来,这次因为值班的是以前的知交才放我进来的。”贺鹏飞指一下祝和斋说,“祝老师的儿子,兴华和盛华,一直等在外面,就是进不来。问一下祝老师,是否要带个口信,我跟他们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