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侯爵夫人说。
“或许你不知道,你的诉讼代理人在状子里说,你两个亲爱的孩子在父亲身边很苦……”
特·埃斯巴太太好不天真的回答:“我不知道代理人替我说些什么话。”
包比诺接下去说:“请你原谅我这种结论,但法律是把什么都考虑到的。太太,我向你提的问题,动机是要彻底了解案情。据你说,特·埃斯巴先生离开你的借口是极可笑的。他本来要和你一同上勃里昂松,结果他仍留在巴黎。这一点我不大明白。他结婚以前有没有认识那个耶勒诺太太呢?”
“不,先生。”侯爵夫人回答的时候有些不高兴的表情,只有拉斯蒂涅和特·埃斯巴骑士看得出来。
她本想笼络这法官,使他的判决对自己有利,没想到反过来被他多方盘问,不由得大为气恼。但包比诺聚精会神的态度完全像个傻瓜,所以她临了也认为包比诺的问长问短,是和伏尔泰笔下的审判官一样,天生的喜欢发问。
她接着说:“我十六岁的时候,由于父母之命嫁了特·埃斯巴侯爵;他们认为侯爵的姓氏、财产、习惯,都合乎作他们女婿的条件。那时侯爵二十六岁,是个合乎英国人标准的绅士;我喜欢他的态度举动,他似乎胸怀大志,而我是喜欢胸怀大志的人的,”她说着朝拉斯蒂涅望了一眼,“倘使侯爵没遇到耶勒诺太太,据他当时的朋友们的意见,凭他的才能、学问、交际,早已参加政府执掌大权;查理十世还没登极就非常器重他;什么贵族院啊,宫廷中的要职啊,政府中的高位啊,都等着他。不料那女人把他迷昏了头,把我们整个家庭的前途断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