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轶目不转睛看着她:“太后对宪帝的感情那么深厚,朕以为,你会喜欢这座牌坊。”
上官嫃含威而笑:“哀家的私事,不容置喙。”
司马轶不动声色继续说:“宪帝对太后情深意重,朕以为,宪帝也会喜欢这座牌坊。”
上官嫃隐隐觉出几分不寻常,蹙眉问:“你究竟想说什么?”
“宪帝有许多遗物都藏了寝殿中,朕猜想,太后并未看过?”司马轶抚了抚手掌,叹道,“若你看过,便了解朕的用心良苦了。”
上官嫃半信半疑道:“皇帝哥哥的遗物早已清理了,如何还在殿里?”
“你随我来。”司马轶自桌上取了只火折子,转身朝书架后的小厅走去。此处是暗室,无窗无光,司马轶依次点亮了几盏壁灯,指着角落里几只大箱子,“那都是被藏在床底暗格里的东西,朕早已收拾妥当,以方便太后日后查阅。”
上官嫃慢慢走近,躬身打开了一只箱子。一阵墨香从中溢出,仿佛是被地炕烘出来的,带着熏熏暖意。一箱子全是纸张画卷,上官嫃随意拾起一张,惊觉纸上分明是她的笔迹。那字体玲珑而充满稚气,是她多年前写的文章,只是在白纸黑字间,平添了几笔朱批。那一笔一划极有气势,朱红的颜色刺得她心口发疼。
捏着宣纸的手无可抑制地抖了起来,她翻看了许多,每一张都是她写的文章,每一张上都有司马棣的朱批。她呼吸急促,慌乱无措地翻看箱子里的物什,除了她的文章,还有一卷卷不见天日的画像,从她幼年到及笄,从春到秋、从夏到冬,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尽是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