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义,由于佛教主张,家庭以及世俗社会——换句话说,伦理秩序是形成烦恼与痛苦的原因及环境,所以,僧侣必是“出世”的,是出家人,超出于世俗的政权的统治之外——即无视宗法社会的三纲五常,同鲍敬言的言论一样,无君无父,不受任何世俗的礼法、道德、名教所约束,这样,作为个体,便从群体中解放了出来,虽然最后仍归于“天国”的“普渡众生”的群体中,但第一步毕竟与伦理史观相分离了。
况且僧人见了帝王、父母等任何人都不须跪拜,不称名谓,反过来,他们还可以接受父母的礼拜。这在伦理观上来说,是个大的反叛,他们只承认释迎牟尼,只拜佛不拜人。这样,就撕破了伦理史观下“君主、上父”的神圣面纱,打破了上尊下卑的权威,与纲常名教相冲突,势必触犯了专制统治,也割裂了宗法血缘的联系。
佛教讲来世成佛, 自然对此世的种种道德训诫,伦理束缚不屑一顾、礼崩乐坏,则势在必然。佛教主张出世,与儒家讲人世重现实更不相容。而儒家讲礼法、等级、秩序等等,则是为了维护统治者的利益及地位,佛教却完全与此分道扬镰,否认并打乱了这一切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