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看着老人高挺的鼻梁,刚毅的嘴角,跟雕刻似的,这么帅,她认真说:“阿公,你不要死。”
她很怕,如果哪天他也离开她,她真的是孤单一人了。
阿公呵呵笑了,慈爱地看她:“傻阿诺,你还有爸爸妈妈。”
爸妈?她确实有,不过离她太远了。
爸妈离婚后,爸爸给她打过电话,不过他不接,后来许淮安也不打了。许诺难受过,但又想,所谓父女,也就如此。十几岁,当别人还向父母撒娇,无法无天,许诺学会一声叹息,掩藏情绪。
能提醒他们还存在的是每年暑假,妈妈叫她去讨生活费。法院判许淮安每个月给她八百块的生活费,许诺像个讨债的,去找爸爸要。这是许诺每年最痛苦的日子,往年到白城找爸爸的欢喜,如今被煎熬取代。
直至成年,许诺还是不明白,八百块,对爸爸根本不算钱,为什么要拖到最后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