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对他太重要,对她也是。
他现在疏离寡淡的态度,虽令她心碎难过,却也明白是情理之中、无可奈何的事儿。
红烛燃了一大半,送出摇曳悠悠的光。
外头天色暗得极快,月亮已爬上了树梢,洒下一庭院的清辉浮华。
她身子重,又容易犯困,折腾了一日已是疲惫不堪,几乎沾枕即着。但为了等卫槐君回来,她还是勉力支撑着,坐靠在床榻边上,为了打发时间寻了一些针线来做。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她眸光一动,欣喜地放下了手中笸箩,抬眸向门边看去。
“是我,夫人。”
不是卫槐君,而是侍候她的婢女。
温笑还凝在嘴角,小婢女看出了她的失落,小声劝道:
“奴婢打了水过来,时辰不早了,夫人怀着身子不如早早歇下了吧?”
“丞相呢?”
“丞相……他还在筵席上,夫人不必等了吧?就算吃罢了席,大人日理万机,还有许多政事要处理,不少僚佐大人,一边吃酒来一边还揣带了题本,等下多少要绊住些时间,要找丞相商讨要事的。”
婢女一边解释,一边上前替秦深脱下嫁衣。
秦深只穿着素白亵衣,见婢女准备铺床,便拦住了她的动作:
“不忙,你找一件常服给我换上,多晚我都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