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众位街坊们可都看见了,晚生这一条胳膊算废了,可怜我于家五代单传,晚生到如今都未讨媳妇儿,现如今更是成了个残废,还有哪家姑娘敢嫁于我哟~我可怜的胳膊哟~这妇人就是个泼皮无赖,猫哭耗子假慈悲,专会倒打一耙,这隐香斋不但黑心还无良啊,邻居们可莫上她这恶当啊——”
“你——”
那年轻人闻之大为愤怒,正欲转身,却被那头也不回的妇人狠狠抓住手臂,往屋里拖去。
“这位公子,人家这位夫人已经说了,赔偿事宜容后再议,人家要医治于你,是你自己推三阻四,怎么能怪罪这位夫人呢?再说,这位夫人说得明白,公子这伤,明明就似是旧伤重续,你这般攀诬人家又是何道理?看你打扮得齐齐整整,倒似个读书人,怎地行事如此有辱斯文?”
脆生生的一嗓子亮在了当街,围观众人皆一愣,连正欲离开的吕氏母子都停下了脚步,好奇地回头往街上望去,此刻,人群中低低地传出了几声惊叹。只见,那躺在地上嚎丧的公子跟前约莫三步远处,站着两个人:一个扎着双鬟髻的少女,约莫十三四岁的模样,着一身红衣,一张俏丽的鹅蛋脸上,蛾眉淡扫,杏眼圆睁,虽年纪尚幼,身型未定,但其姿容却已是举世难匹,仿若仙人,端的是明艳照人,可以料想几年后,这少女该是如何风采?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年岁相仿的、圆滚滚的胖丫头,看起来人高马大,憨态可掬,怀里抱着一堆丁零当啷的物品,似是荆钗香粉之类的女子饰物,二人像是一双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