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玉闻言越发害怕,知道萧氏夫妻和狗子本领甚高,萧岳更有不少党羽,个个厉害,如照余式所说同往嵩洛,无异自投虎口,因恐丈夫听了愁急,又自害羞,始而不肯明言。
同舟以后,见余式对她敬爱万分,温存体贴,无微不至,想起前路多艰,危机隐伏,日常愁虑。昨日川峡泊舟,又觉出一点警兆,见有一人岸上尾随了半日,停船时又朝船老大设词探询了几句,由此不见,心疑行踪已被仇敌警觉,暗忖:“上路以来终日装倦,老是睡在舱中,与丈夫对谈,非到船行江中,四望无人,不肯去往船头凉爽,或向船窗外望,轻不露面,丈夫是个生脸,怎会被人知道跟踪?如真是萧家派来的党羽,决非好斗。”正在心中忧疑,越想越烦,无意中看到那柄铁扇,无异有了一道护身符,当时惊喜交集。
说完经过,余式问明以后才放了心,笑说:“自经卢老前辈指教传授,生出真力,又将《三元图解》学会,因和尹商、二猿一同练习,自己还不知道有什功力。后在兽阱石井之内连杀猛虎,才知气力大增,近在途中和你相对勤习,虽然无法施展,有时乘着泊舟之际偶然上岸,借着山路纵跃,又试出轻功劲力比前加了十倍不止。敌人不来便罢,如有人作对,便不打恩师旗号,料也无奈我何。你一身武功,并非寻常女子,怕他作什?”船行之处正是叶滩过去,乌龙呷附近,江面甚窄,两边危崖排天直上,船行其内如在一条极长的深巷之中,上面虽是云白天青,苍痕如带,蜿蜒其上,下面却是断崖千尺,削壁障空,阴森森的。那船由五六个纤夫背着一条长纤,盘旋转折于危峰峭壁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