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知未来的能力,随着我长大成人和天真无邪的失却而从我身上逐渐离去,寄居于幼年心灵中的天使抑或将我舍弃?
到了少女时代,天使仅犹如变幻莫测的电光,不时闪过我的心间。
当我嗅到你和绫子小姐新床上的香水的时候,变幻莫测的天使的翅膀也折断了。这话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吧?
在我年轻姑娘时代,前半生的书信中最不可思议的“雪中书简”,将成为我不可再造的心灵的纪念。
东京下过一场大雪是吧?你的住宅的玄关,那只王子风姿的牧羊犬,拖曳着锁链狂吠不止,几乎将那座绿色的犬舍拽倒在地。它是冲着除雪的汉子狂吠的。它如果向我而吠,即便千里迢迢来访,我也不敢跨入家门。好可怜,除雪汉子背上的婴儿又哭又闹。你走出门外,亲切地哄着那孩子。那位形象鄙琐的老爷子的婴儿,在你眼里是那么活泼可爱!其实,老爷子年龄并不大,只因一生劳苦才显得年老。开始时,是女佣在除雪,这时一身乞丐模样的老爷子来了,点头哈腰地哀求道:“我年老了,走路摇摇晃晃的,还驮着个孩子。走到哪儿都没人让我除雪。孩子一大早就没奶吃了。请行行好吧。”女佣一时没了主意,她走进客厅请示,当时你正在留声机旁欣赏肖邦。房子里墙壁雪白,古贺春江的油画和广重的《木曾雪景》版画分挂两边。壁毯是一幅印度“更纱”(59)极乐鸟图。洁白的椅套包裹着绿色的皮革。煤气炉子也一律白色,两端摆着袋鼠似的装饰。摊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