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明明回到家里开始找帽子。在他的印象里,他爸爸单立国曾经是有过一顶帽子的,一顶草编的、圆筒形状的、凉帽不像凉帽、礼帽不像礼帽的东西。单立国夏天出门拉货的时候戴过两次,后来不知道扔到哪儿了。单明明爬到屋顶平台,把所有的旧木箱旧纸箱都翻过来找了一遍,没有。帽子已经奇怪地失踪了。也许是单立国觉得那玩意儿太难看,不知道哪天送给了门外拣垃圾的。
单明明下了楼梯,端一张凳子进房,准备察看一下橱柜的顶层。从前奶奶在的时候,家里面不穿的袜子呀、手套呀、围巾呀,都是打成一个包袱,往橱柜顶上放,三年五年都不碰一次。单明明果然在一个霉味扑鼻的包袱里找到了他小时候戴的一顶系绒球的毛线帽。他把帽子往头上试了试,可惜太小了,勉强撑到脑袋上,额头一抬,帽子便蹦一下飞了出去,像弹性很好的溜溜球一样。单明明接着再翻,发现了奶奶留下来的一顶黑平绒的老太帽,是没有帽沿、顶部平平的那种,有点像一只倒扣的小蒸笼,帽子的一侧还钉着一朵黑平绒的花。单明明随手往头上一扣,嘿,不大不小,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