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检查了一下两个房间,挑了里头的那间,将行李箱塞了进去。他又转过头,见聂瑜仍站在阳台上,伸出的胳膊僵在空气里。
他问:“你还有事?”
聂瑜收回胳膊,不爽的心情表现在了语气里:“丑话说在前头啊。一年起租、押一付二、定金不退、损坏的家具电器另行赔偿。三餐全包,大家吃一样的,你要是想开小灶也行,每个月单交一笔钱。”
“哦。”
房客点点头,从单肩包里取出一个小钱包,抽出四张红钞票。
聂瑜以为他现在就掏钱,正想假客气两句,却听见对方说:“麻烦买点面包和牛奶,面包要全麦切片吐司,牛奶要全脂新鲜的。剩下的钱就当你的小费。”
聂瑜看着眼前崭新的钞票,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
房客见聂瑜不动,又抽了两张钞票:“你先下去吧,我累了,晚饭时间再叫我。”
他利落地转过身,提着箱子往屋里走。
聂瑜的眉毛抽了抽。
“你先下去吧,我累了”。
这什么做派?给小费?把他当什么使唤了?
聂瑜“嘁”了一声,把钞票塞进兜里,骂骂咧咧。
“那个……”在房客关上纱门回屋前,聂瑜这么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房客转过身,大眼睛沉静如水,逆着午后阳光凝视着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