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想起来什么,转过头去问常思:“时瑞可从永州回来了么?”
“娘娘筹措的东西都送去了,前两日大公子来信说永州情况已稳定,正在回程的路上,想来不日就能回京。”
“娘娘自荒灾始,先是变卖时府产业,然后又从王公贵族处狠狠敲了笔银子,全送去了永州,若不是您,如今永州早不知乱成了什么样子。您的仁心,京城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她冯嫔也好意思克扣四宜殿的用度。”柳合容哼了一声。
“陛下也是,居然平白叫她掌管六宫,您位居贵妃,却还要看一个嫔位脸色,这不是让人看您的笑话吗?果然天子真情,是最靠不住的。”
“不过是瞧着妤温出嫁在即,有一个掌管后宫的母妃,纵不得宠……”时宜顿了顿,止住口,“给妤温面上添光罢了,也叫人不敢轻易小看了她。”
“陛下慈父心肠,我却只能瞧见娘娘受了委屈。”柳合容仍有不平,叹了口气,“也罢,就算给了她冯娘娘名头又如何?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要来四宜殿走一遭才能拍板的,谁才是后宫之主,这回咱们可都是看清了。”
时宜只笑了笑,没说话,接了常思的小册子自己翻起来。
又坐了片刻,柳合容似忽而想起了什么,起身准备告退:“娘娘,我约了故人相见,恐误了时辰,便先行告退,明儿再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