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奸臣害了甄大人和大皇子。”连喜小心翼翼地说道。
睿宗帝摇摇头,“不,是朕害的,芜琅和允旻都不肯原谅朕,朕现在活得很累,但奸臣未除,允旻未登基,朕不能死,而且朕死了也无颜见先皇。”
风雪裹挟了时间一点点逝去。
酉时末刻了,叶贤妃和连喜皆被冻得浑身僵硬,可睿宗帝仍旧沉浸在痛苦和思念中。
透骨的寒冷令人麻木,睿宗帝因此觉得更好受。
“若是心存愧疚无颜见先皇,就养好身子存了性命安生活着,让叶贤妃陪着你,活至耄耋、百岁,含饴弄孙,睁大眼看我如何为百姓谋福祉、为新宋扩疆域,新宋的锦绣河山不会再是如今这幅恹恹模样。”赵允旻牵着华琬从紫露殿出来,华琬身上是厚厚的蔷薇纹大氅,赵允旻仅是半新不旧的夹袄。
雪花在二人身旁打着旋又蒸腾出蒙蒙雾气。
睿宗帝惊喜地看着赵允旻,长子进宫了,睿宗帝呵呵笑着要将氅衣脱下给赵允旻。
赵允旻摆摆手,“北梁的冬天比新宋更冷,若只靠袄衫取暖,我如何活到今日。”
睿宗帝神情灰败,长子在怨他。
华琬站在赵允旻身边,劝道:“皇上,回萃音阁吧,一会叶贤妃和殿下都冷着了。”
睿宗帝怔了怔,“好好,我们回去。”
叶贤妃朝华琬感激一笑。
萃音阁大殿里烧着热热的炭炉,叶贤妃和连公公各吃下一碗热腾腾杏仁酥酪,才觉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