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强笑了笑。
他瞟了一眼我面上神色,心领神会我不愿谈论当初的过往,便只善解人意咳了两声,没再多问。
折颜说他需花些时日来除这眼睛上的一些浊气,除尽了再与我换眼。我欣然允之,顺便从他后山中扛了几缸子酒,腾上云头回了青丘。
如此又是几日醉生梦死。我嘱咐迷谷帮我留意着九重天上太子侧妃的动向,且近日青丘闭谷,我谁也不见。
折颜酿的酒,其段数果然不知比迷谷私藏的高过几重山,昨日竟醉得吐了胆汁,头也疼得几欲拿把剑沿着额角从左到右穿过去。但这么挺好,一闭眼就天旋地转的,再没什么空闲去想旁的事了。
迷谷劝我缓一缓,好歹闲个一两日莫再酗酒,多加保重。
可此次与我以往伤情都十分不同,一日不醉便无法成眠。
我醉得狠了便什么也不晓得,但醉得不狠时,隐约记得迷谷常来同我说说话。他说了许多话,大多是无关紧要之事。有两桩我记得清楚些,一桩是九重天上我着他多留意的那位太子侧妃不晓得受了什么刺激,终于悟了,向天君呈了书,甘愿脱出天族仙籍,到若水之滨一面修行一面守东皇钟。天君感念其善德,准了。一桩是下凡世历劫的太子夜华,本应喝了忘川水什么都记不得的,却笃信鬼神,穷其一生追寻青丘仙境,虽官至宰相然终身未娶,二十七岁郁郁病卒,遗言命家仆将尸首烧成一团灰,和着贴身带的一个珠串合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