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骆迟逼了一步棋,白一对着棋盘发了会儿怔,揉了揉眼。
“又看不见了?”
“嗯。”
“二十六步,”沈骆迟说,“已经比之前好多了。”
“下不完都没用啊。”白一有些沮丧,“为什么呢?”
“你之前说,心理科的医生说你在下意识逃避对你造成伤害的事往事,所以心理上连带着一起屏蔽了象棋?”
白一起身走到小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把药盒里的药拿出来咽了:“嗯。”
“江非寒算一个。”沈骆迟冷静地分析着,“还有什么?”
白一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沈骆迟轻轻出声:“你妈妈,对不对?”
白一依然沉默,只手指倏地收紧,扣紧了玻璃杯壁。
白一的印象里,母亲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会插花、会烘焙、会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母亲总是对她说,人活在这世上,不是活给别人看的,是活给自己看的。但是,她应该争取不辜负任何人。
她小时候淘气又聪明,七岁的时候在棋院玩似的下了局棋,根本没怎么认真,国内顶尖的象棋宗师谢鹤就登门拜访,执意要无偿收她为徒。
要知道,在那之前,谢鹤门下根本没有收过女棋手。
不是谢鹤重男轻女,而是在当时真的没有女棋手能达到谢鹤心里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