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夏天已经来了。绍兴二年的前五个月,呼延庚得到了一段难得的闲暇。
剑履上殿,赞拜不名,这些都不算什么,皇帝赵——呼延——氦对呼延庚的称呼,已经从“亚父”变成了“父亲”,这个转变是潜移默化的,现下在非正式的场合,小皇帝直呼“爹爹”,即使最刚正的御史中丞张所等人在边上听见了,也习以为常。
张诚伯执掌中书门下,张所管着御史台,张叔夜执掌枢密院。行政与军令由东西二府执掌,而御史台监察百官,皇帝和太后基本只是用印而已,有摄政之实,却无摄政之名的呼延庚,也很少过问具体的政务,对三位张相公都非常的恭敬。这就是儒家设想的垂拱而治吧。
“当然是垂拱而治。”呼延庚笑嘻嘻的逗着呼延氦,“儿呀,你以后亲政,也不用管事,把事情都交给宰相去做就好了。”
“那……若是宰相有不臣之心,又该如何?”朱凤琏问道。刚认识呼延庚的时候,她以为呼延庚只是个武夫,没想到他对儒家经典有许多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