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年那本菲野翻译的《跨世纪抒情》开始,俄国白银时代的诗歌成为我的秘密的源泉,曼德尔斯塔姆的诗歌、俄罗斯女诗人的诗歌,到后来保罗·策兰的诗歌、翁加雷蒂等欧洲诗人的作品,终于给了我诗歌最浩渺的盾牌,而缪斯的火警是在我们自己的心里吗?还是像在“果戈理马车上”的特朗斯特罗姆那样,“让我们仰视他的脸”,让我们终于羞愧于并不止于我们自己的身体的穹顶和灵魂。同样重要的是,邓丽君的歌声从20世纪80年代到今天,是激励我前行的灵魂副歌。无法想象如果没有她的歌声,我们是否还处于启蒙的蛮荒中。粤语歌、还珠楼主的《蜀山剑侠传》对我精神的影响,在我中年之后才开始被真正意识到。也是在我40岁以后,我才有机会聆听到琼英·卓玛、葛莎雀吉的道歌,或者至尊依哲仁波切的《无垢忏悔续》法音唱颂。如果没有这些,诗歌会是毫无意义的。
正是这样更为内在的秘密的“伏藏的方向”,诗歌是如此秘密,充满了前世的“雪”。多年前真正唤醒我的那首诗歌《德格》,如空行母的妙音穿越重重障碍,让我领悟诗歌内在更神秘的含义。“消息啊,人间的消息,传递着一个个人间亲切的名字/在空行与护法骤然隐遁的片刻——”这样的诗歌终于把我引向真正的诗歌,引向道歌。创巴仁波切的道歌、米拉日巴尊者的道歌、莲花生大师的道歌祈祷文,是的,多年来对我而言最秘密的诗歌般的“导引文”正是在这里开始的,至尊巴珠仁波切的《普贤上师言教》祈祷文、乔美仁波切的《极乐愿文》、年龙上师父母祈祷文等道歌法脉传承,让我们彻察到诗歌的本源,诗歌被安放在祈祷的深处如泉涌般的本来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