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五城兵马司袁迅入宫,禀京城走水。火势延烧数家,因夜中起火,颇有伤亡者。那几处宅子在暮冬桥以北,邻近兵部驿馆和数家大臣府邸,数这两年间京城较大的火事了。
“这倒也是奇了。”皇帝道,“年间那么多爆竹,也没有这么大的火事。”
袁迅道:“回皇上,事后勘察,是卧房中的火盆夜里烧到了被衾帐幔之物。”
“那房中的人必也不能幸免了?”
“正是。”
皇帝点了点头,命袁迅退下。李及便来请皇帝慈宁宫定省。大臣依次而退,只有成亲王落在后面,拉住引导出来的如意,悄声问:“辟邪呢?”
如意道:“他身子不爽快。王爷有话要问他?奴婢一会儿叫他出来。”
“不用不用。”成亲王笑道,“我和他还拘这种礼数吗?”
“就知道王爷是心疼人的。”如意静静地笑起来,待皇帝起驾,便领着成亲王往辟邪的东厢去。
辟邪却是神色如常,披着袄子坐在炕上看书,只是手扶胸襟,气息有些短促。见成亲王进来,笑道:“王爷有急事?”他挣扎着下来行礼,又被成亲王按回炕上。
“你不要拘礼。我有话和你说。”成亲王与他并肩坐了。
如意深深望了辟邪一眼,识趣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