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少炎问说:“他伤势如何?”
郑至和连头都不敢抬,故而不知她是什么表情,想到方才被警告的话,只能闷声摇了摇头。
卓少炎的目光扫到他袖中缩了缩的双手,道:“郑至和,我见过一回你说谎的模样,你便再也骗不了我第二回。”
郑至和心中矛盾,脸上也写满了矛盾,满脑子都是当日和畅右臂鲜血喷溅的画面。他嗫嚅半天,难以启齿道:“谢将军……只受了一丁点皮外伤。”
卓少炎沉默了一下。
她站起身,提着剑走下来。
郑至和浑身一凛。
剑鞘格上医箱,猛地掀翻整只箱体。她盯着里面的物件,一双黑白分明的眼逐渐变得通红如血。
然后她后退了一步,敛回目光。
郑至和再也分辨不出她的神情。她好像仍然是当日在鄂王府中的那个于重击之下却能巍峨不倒的女人。
可她周身散发出的凛冽杀意,令郑至和的头皮和背脊阵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