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结束了,余波还在回荡,振荡仍未消弥,砚站在黑色的岩石上,它瘦小的身影在岩石消融形成的旷野上显得更加渺小。
这不是一个人的歌唱,而是仿佛一个种族发出的和音。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几段音调和词语的组合,就可以在心里激起震动,一件看起来毫无意义的事,却让它思考起它们存在的意义。
一些还存有记忆的人把砚叫作诗人。诗人到底是怎样一种人?历史上有过多少这种人?它们留下了什么?可是西利卡人的历史仅限于一代人,每一代人的历史都是断层的。如果有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明把每一个世代的历史串联起来,那是怎样的一部……它想不出用什么词。也许那就能指引出它们未来的方向?
石 亭 笔 记
夜晚,来自头顶的辐射消失了,岩浆之海停止了涌动,它们发着鲜红的光和温暖的热,轻柔地揉动,贴在肌肤上安静得像睡着了一样。
碟离开营地,走上一块长石。前面是一片斜长岩融化成的峡谷,夜行的砜鱼群在峡谷中穿梭,富含营养的赤砂草在岩浆之海中漂漂荡荡。砜鱼已经抛弃了细长的形态,变成扁平的一片片“页岩”,反射着点点的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