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淮笑道:“我们兄弟不知道喝到几时,你快睡去。我如果饿了,再叫你,成不?”
华英听他如此说,只得点了点头,一步三摇地走开了。裴峻一面饮酒,一面笑道:“华英丫头天天盼着你回来呢,一天问我们几回,都被她问烦了。你出门要不带着她去,丫头也聪明伶俐,也有个照应。”
裴明淮失笑道:“带她?大哥真是说笑了。真带她出去,还不知道谁侍候谁呢!”望着手中酒杯,道,“世道险恶,她还是留在家里的好,总能平平安安的。”
裴琇道:“今日你已经不知说了几回平平安安了。”
裴明淮已喝得略有醉意,笑道:“我说的难道不对?平平安安终了此生,难道不是最难得的?”
裴琇与裴峻都不言语,只是都端了酒杯,一饮而尽。裴明淮笑道:“咱们把爹爹也请来,一家人好久不曾这么在一起了,喝上一宵也无妨。”
裴琇叹了口气,道:“三弟,你方才所说的话,是真心话么?”
裴明淮道:“二哥指的是方才在爹爹书房里面,惹他生气的话?是,当着二位兄长,我就直说,那是真心话。凭什么要作他人的垫脚石?慕容将军临死前说,只恨不曾死在战场之上。我想长孙浩和长孙一涵也是一样吧?以为自己是在做对的事,为此牺牲了性命也没后悔,其实根本就是他人所利用的工具,死都不得其所。白死也罢了,反倒是为些最不值得的人和事做嫁衣裳。这棋子,我绝对不做,谁也别招惹我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