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影子淹没进黑暗里，他们的影子都是。
姜念跟着她，默默的，像个尾巴。
九层，那是他们居住的楼层，他在走出楼道的时候给了她一颗糖。
“从前，你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吃甜的。”
“哪来的？”
“问发放食物的小姑娘要的。”姜念温和地说，“我答应给她一个吻。”
林沫嗤笑一声接过糖果，酸甜的滋味在口腔里化开，是草莓味的：“你给了吗？”
“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一个吻换一颗糖。”
“你在害怕吗？”姜念靠在走廊的栏杆上，微风穿过黑暗的幕布，吹拂过他的衬衣，他的发梢。
他的话语沉静如水，总能撬开她寒铁似的心。
她也靠在栏杆上，双手伸出去，任风穿过指尖：“你说世界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姜念静静地听着。
“人类不必变成怪物就已经很可怕了，有的时候，比起丧尸、异兽，我更害怕的就是面对暴乱的人群。”
“他们宛如洪水猛兽。”
“有时甚至不用拿起石头，就能把人砸死。”
“嘴和手都是武器，只在键盘上敲几个字，或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引发一场世纪灾难。”
她的话语里带有一丝悲凉，确实完全站在另一个角度在评判。
“所有人都说世界末日是那一道光带来的，可是我觉得啊，人类从诞生之初就在走向毁灭，如此，延续的意义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