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拒绝她的吻,也不热情,斓丹缓缓抬起头,心里一无所有,空洞无底。
她瘫软下去,缩在他身边的泥土里。
申屠锐仰望着天空,油菜花被风吹得满满挤进视野,他轻轻说:“你有一件这个颜色的衣服。”
斓丹无心无绪地嗯了一声,她的衣服大多是这种黄不黄,绿不绿的颜色,谁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件。姐妹们以颜色为名,虽然不是刻意的,但都喜欢挑与自己名字相关颜色的衣裙,像大姐斓青,衣服大多是天青色,二姐斓蓝喜欢深蓝色,斓紫更是独霸紫色。唯独她,因为斓凰和斓橙都偏爱红色粉色,所以制衣局有心无心的回避给她做红色的衣裙。绫罗绸缎的颜色其实也就那几样,回避这个又回避那个,给她做衣服的就只剩秋香或者娇黄这样,不容易穿得好看的颜色了。
“不喜欢?”他纳闷地问。
“不喜欢!”她果断地答。
申屠锐又沉默了,他喜欢,非常喜欢!
那是二年前的春天,也是这么好的天气,这么好的阳光,她十六岁,正是比那个春天还好的年纪。
他站在昭阳殿外的阴影里,她没看见他。
昭阳殿的须弥座很高,站在栏杆边就能俯视整个都城,鄄郊的群山在这里也不会被宫城遮挡,好像天上的瑶台琼殿。
她穿了件浅黄色的春装,有长而宽的披帛,高台的风鼓起她轻盈的下摆,长长的纱带也迎风起舞,她那么瘦弱纤细,像要化为一朵娇嫩的野花,随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