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面临的这次“扫荡”,它又是怎样来的呢?
9月28日上午参观团开过组长联席会议之后,就去参加边区文协召开的座谈会,由《抗敌报》社长邓拓同志做边区文化运动现况的报告。他做他的报告,报社同志却在做战斗转移,好像互不相关,我们自然也未在意。
当日在海会庵受训期满的农民干部学员百余人,出发各县去做地方工作。晚上,又有从冀中去延安学习的二百多青年学生,路过这里。
又过了一天,我们去耿镇参观,路中遇敌机飞来,一掠而过,像是无意中遇到的。10月1日,我们去射虎村边区政府教育处,他们也在准备转移,另一些人又去躲飞机了。到了晚上,司令部发出通知:整装待命,准备随时出发。供给部亦由耿镇向门限石靠拢。耿镇距敌只三十里,可闻炮声。
直到此时,我们在精神上才承认处于临战状态。我们又是一些未经过战斗的人,表面上也持镇静态度,内心里却十分惊惶。前几天路过此地去延安的冀中学生,因前面道路遭到破坏又回到这里,加上敌人飞机不断飞来,其实这是在进行侦察,炮声有时更加清晰,好像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一直在向战争的边缘推进。忽然三五九旅开来,人心安定不少。接着,大同附近的七一七团也开来了,于是我们又有了开联欢晚会的理由。机会十分难得,参加的单位也确实不少,有冀中学生、七一七团、三五九旅、参观团和直属队……晚会中间又传出一条消息:唐参谋长带着警备连在战斗中受伤,已经撤了下来;但是晚会仍在继续,而参观团的头头们同时在开小会,准备各团员在晚会结束后填写一张简单的履历表,并提出工作意见——参观团任务结束后,回延安还是留下来工作,各人提出自己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