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嘉远不知道求了多少人,跑了多少地方,喝了多少酒,打了多少场官司,才和他父亲一起把公司从岌岌可危的悬崖边缘,一点点咬着牙拉回来。
这些事把他一个本来恣意张狂的少年棱角磨得彻底。
现在公司已经离当初差的不远了,这也是他能来找程夕染的勇气来源之一。最主要的是,他实在太想念她了。
他对她的情感远远不止表面那些,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他爱到骨子里,光是想念她,就能令他发疯。
为了缓解这份思念,他选择偷偷溜回临宣市,不知道做了多久的火车来回,只为能默默见他一眼。连时顷都跟他说,你要是真想她,就和她说清楚,这样算什么事。
但时顷不懂他。
他站在回忆里,一点点地把自己这么些时日的伤疤揭开给她看,讲到最后,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裴嘉远掀开袖子,程夕染看到那么长一块伤疤时呆愣在原地:“这是怎么弄的?”
他语气平淡异常:“那天我想去买盒烟,结果那里有户小商铺起了大火,我当时离得很近,其实我觉得我不会善良到搭上自己的命去救别人。”
“但很遗憾的是,我看到那家小小的商铺里冒着浓烟,远处奔来一个女人一直在哭求着周围的人进去救救她女儿,我忽然就在想起了遇到你的那天。如果你也经历了这种事,我是说如果,没有人愿意帮助你,你会多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