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子穿着华丽的结城绸单和服,系着梧桐落叶图案的刺绣黑缎腰带,盘着妖冶的圆发髻,坐在铺着纯白床单的松软的床上。西式的家具,江户美妇人打扮的静子,还是在昏暗朦胧的仓库二楼,这反差给人的感觉甚是异样。
我看到这个死了丈夫后照旧盘着最喜欢的令她熠熠生辉、光彩照人的圆发髻的女人,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她淫荡的样子:发髻松松垮垮,刘海凌乱难看,黏糊糊的鬓发缠绕在脖颈上。每次从这个跟人偷情的地方回家时,她常常要在镜前花上三十分钟梳理头发。
“前些天,您专门来打听清洗天花板的事,是出什么事了吗?我从没见您那么慌张过,我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我刚进屋,静子马上问道。
“你想不明白?”我一边脱西服一边回答,“这事可大了,我犯了个大错。清洗天花板是在12月末,而小山田先生的手套扣脱落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事了。因为司机说,是11月28日得到的那副手套,所以掉手套扣就是那之前了。顺序正相反呀!”
“这——”静子显得非常吃惊,但好像还是不太明白的样子,“可是,掉落在天花板上的时候,应该是手套扣掉落之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