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八天,赛查每天晚上去守在小水手门外,但求人家瞧他一眼,好比一条狗在厨房门口讨骨头吃。男女店员们的嘲笑,他满不在乎;遇到顾客和行人,他就恭恭敬敬闪在一边;那些人都很注意店里的动静。过了几天,他又走进他天使住的乐园,推说买手帕,其实是要告诉她一个简单明了的念头。
他一边付账一边说:“小姐,你要用花粉,我可以供应。”
公斯当斯·比勒罗经常听见人家对她许愿,话说得天花乱坠,可是从来不提婚姻;因此她虽然心地的单纯跟脸蛋儿的白净不相上下,也只要赛查回来回去,奔走了六个月,证明他的爱情确是百折不回以后,才肯赏脸接受他的殷勤,但还不愿意表示态度。她这样谨慎是因为追求她的人太多了,做批发生意的酒商,有钱的咖啡馆老板,还有一些别的人,都对她很有意思。赛查发现公斯当斯有个监护人叫格劳特–约瑟·比勒罗,在弗拉伊河滨道上开着五金店,便走了他的门路。这种暗地刺探的勾当,说明他的确动了真情。
在巴黎,纯洁的爱情自有许多乐趣,一般做伙计的也另有一套花钱的方式,或者请吃时鲜的甜瓜,或者上佛奴阿饭店吃一顿讲究的饭,接着再上戏院,再不然星期天坐着马车到乡下去玩儿。这些情节在我们这个简短的叙述里只好略而不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