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像一个“未完成"的完成品,未装修完的公寓和仍在拍摄的《招魂3》当中发生着不确定、停滞不前的男女关系,将暧昧放置在悬而未决的境况当中. 换个导演比如波兰斯基或侯麦可能就是用细腻的技法让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撩拨人心,而在戈达尔这里追求共情的技法好像并不重要,(剪辑)很粗糙,因此也很(戈达尔一向追求的)“革命”. 但我认为跟《招魂3》比起来,虽然制作经费上来了,也拥有了“明星”,最后成片的感觉仍然觉得太过随意了. 戈达尔剑指了很多“重要”的主题,反而不动人了. 不过反正戈达尔从未想过打动人. 影片节奏十分舒缓,甚至开篇略显沉闷,但收尾时却有触动人心的力量,很大程度上源于弗朗西斯卡最终选择的升华. 开篇的弗朗西斯卡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和欲望,无措的双手总是在抚摸自己,仿佛在掩饰,又好像在流露,一遍遍地确认自己的身心,收尾的弗朗西斯卡以否认罗伯特真心的方式宣泄了内心的犹豫与不安,随后重新寻回了理智,弗朗西斯卡的情感表现前后存在着一定反差,从感情的倾泻转为情感的压抑. 我想,对于弗朗西斯卡而言,罗伯特意味着一扇窗,既能照见自己,也能看到外面的世界. 在他们欢愉时,作为观众,对于这所谓的一生仅此一次的真爱其实是无法确认的,反而在他们分离,失去了彼此后,这份爱、这段感情才真正得以确认,没有了道德和心理的重负,也没有了更多的磨合与考验,这份爱反而得以在漫长岁月中凝练出纯度和浓度.